索巴克维奇回答道:由他看来,乞乞科夫是一个体面的人,他,索巴克维奇,只卖给了他最好的农奴,无论哪一点看,都是壮健活泼的人物。然而他自然不能担保将来就不会出什么事。倘使他们吃不起移住的辛苦,在路上死掉了,那就不是他的罪,这全在上帝的手中,世界上时疫和别的死症多得很,已经有过全村死尽的事实了。
官员诸公又用了别一种方法来救自己的急,这实在不能说是高明的,然而也常常使用。他们曲曲折折,使相识的奴仆,去打听乞乞科夫的随从,看他们是否知道自己主人的过往经历和生活关系中的一点什么事情。然而打听出来的也很少。从彼得鲁什卡,除了那一些住房的霉臭之外,他们毫无所得,谢利凡也不过短短地说明道:“他先前是官,在税关上办事的。”这就是一切。这一流人,是有一种稀奇古怪的脾气的:如果直接地问他们什么事,他们就什么也说不出。他们不能在自己的脑袋里把这事联结起来,或者只是简单地说,他们不知道。但倘若问他们别的事,可就什么都搬出来了,只要你愿意,而且还讲得很详细,连你从来并不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