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就连远和近也成了一个模样,四面八方完全包裹在同一片混沌当中。
王聿祯抬头看了一眼跑在她前面的谢斩关,她仿佛有种错觉,她们跑在一个巨大的循环当中,无尽无边,将会永远远远的跑下去。
永远这样跑下去会如何?
王聿祯认真向自己发问,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恐慌,因为这是作为人最基本的反应,可她仔细体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竟然并不觉得恐慌,反而觉得跑就跑吧,死在哪里不是死呢?
而且还能带走那么个大老粗,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王聿祯心中暗暗发笑,最了解他的竟然就是那个大老粗呢。
她又看了一眼身前正在马背上专注于赶路的谢斩关,突然间就觉得他虎背熊腰的身姿曼妙了不少。
无论是人还是马,如果一直盯着白茫茫的雪地,时间一长就会雪盲,于是谢斩关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棍子头绑着红色的旗帜,他俯身贴在马背上,棍子就像他身体的延长线一般,长长地探到马头前面去,红色的旗帜在寒风中烈烈飘扬,这样就能够为马也为人的眼睛提供一处视线的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