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研究所毕业,回去的次数少了,在某个冬夜,我又走至老伯的摊位,摊位仍在,令我吃惊的是老伯的花车,只有零零落落的花束懒懒地立在车上,数量挤不满车身的一半,更叫人惊心的是:这些花皆憔悴萎靡,花瓣都发出垂垂将矣的呻吟!我吃惊了,也犹豫了,不知道这样可怜的花朵究竟该不该买,但还是抽出了一束百合,询问价钱,事实上我仍记得之前百合从50元涨到100元,再涨到150,但数量和质量却每况愈下的经验。我是准备付那150元的,即使知道不合理。
出乎意料,老伯说:“50元。”
有点惊讶,但还是掏出100元。更惊讶的是,老伯启口了:“再买一束好不好?”这句话不像是商量,倒像是恳求,出自一个本该颐养天年却仍被迫挣扎求生的老人。
我点点头,又抽出一束玫瑰花,我记得玫瑰花是少数在老伯生意兴隆时价格仍维持50元的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