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隐约可辨的微笑使律师下垂的棕色胡子往两边分了开来。
“要是我不能保守人家托付给我的秘密,我就不配做律师了。不过假如您要证明……”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洛维奇瞥了一下他的脸,看到那灵活的、灰色的眼睛在笑,仿佛一切都知道了似的。
“您知道我的姓氏吗?”阿列克谢·亚历山德洛维奇继续说。
“我知道,”他又捉到一只飞蛾,“而且像每个俄国人一样,知道您从事有益的事业。”律师躬着身说。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洛维奇叹了口气,鼓起了勇气。但是一经下了决心,他就无所畏惧,不再口吃地说下去,特别加重某些字眼。
“我不幸,”阿列克谢·亚历山德洛维奇说,“成了受欺骗的丈夫,我想依据法律和妻子脱离关系,就是说离婚,但是我的儿子不归他母亲。”
律师的灰色眼睛极力想不笑,但是它们却由于抑制不住的喜悦眨巴着。阿列克谢·亚历山德洛维奇看出来这不只是一个刚揽到一笔赚钱的生意人的喜悦;这里含着胜利和得意,含着像他在他妻子眼中所看到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