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礼聘,没有仪式,甚至都没有听到他的誓言,也没有任何人的祝愿,她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了,草率的,绝望的,被一丝热辣辣酸腐的希望支撑着的,她成了他的女人。
可是她饱含了热情,悄悄祈祷安定。一个柔弱的女性,谁生来就是一个扛枪的战士呢?那强大的社会主潮,只要撒下一点点波涛,就足以吞噬她柔弱的生命。在一刹那,她畏惧着,也妥协着。
一个经济不独立的女性,绕不开那磨盘的命运,所有的奔走,不过是从原点走向原点,方寸天涯,落步咫尺,那所谓的前方,也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虚假的希望。
然而,就这磨盘的命运,也不是她的。命运催逼着她,连缴械投降,也容不下她。她被打进一个更凶狠的浪涛中。
她身怀六甲,他于是借口回家为她争取地位和名分。因为此前的一再出走,已经让汪家视她为怪物。汪恩甲的哥哥为此替弟休妻。她一纸状书,将其告上法庭,却终以失败收场。这婚约,偏在她想要回归的时候,泡了汤。
他信誓旦旦,她满怀希望。生活,耍弄她,玩笑开了一遍又一遍,这回,应该会正儿八经的了吧?如果从此以后可以安定,那么过往的叛逆,她都可以拿过来,作为忏悔的依据和旁证,永远,永远监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