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云虽诧异但并未表现出来,汤橙也因为她的在场而收敛了分贝。
关系还是跟尴尬。
第二天,席昙准时到达国际酒店赴约仇总,推开包厢大门并未见到仇总的身影,反倒是目遇一位身穿旗袍的女人。女人面对着包厢里唯一一扇窗户,望着窗外繁忙拥挤的街景。街道的喧闹嘈杂一点没有闯入包厢,打扰到里头的静谧气氛。
女人就这么定定地站着,她微微侧头,露出一小半的侧脸,岁月的痕迹攀爬在她的眼角眉梢,暗藏在她挽起的青丝之中。她体态瘦削,腰背直挺,细长的脖颈依旧白皙但皮肉多少有些松弛下垂,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她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美感。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能做到与他印象中的她分毫不差。
一时间,心潮澎湃将他的记忆勾回多年前。他清晰地记得,行李箱的滚轮一路从房间的木板拖至大门外水泥地上的声响,越来越远,悠悠地又重重地碾过他的耳膜,脑海。
他怨过她。多少次在各种场合提及她时,他都会避而不谈,或者勉为其难地敷衍一句笼统的说辞。
美丽又无情的女人。
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再见到她时,定能波澜不惊,可他没想到藏匿在血脉里的情愫又一次开始沸腾,明明,明明这么多年都刻意不去想念她,甚至连照片都不再看,快连面容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