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件灰绿色的中山装,下面是条同色系的休闲裤,脚上穿着双沾满泥土的黄胶鞋。在昏暗的光线下,聂衍看到他的脸上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此人正是让聂衍寻了许久的郑钢。
郑钢一看到坐在方桌旁的聂衍,贼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便猜出对方是个来头不小的主儿。
“这位老板,听伙计说,你今儿要送我一些圆牌儿,此事当真。”
圆牌儿是这家赌坊里用来当赌注的筹码,木板刻的,做工比较粗糙,比外面那些正儿八经的赌坊里用的筹码廉价多了,所以大伙儿都叫它“圆牌儿”。
聂衍闻言,朝立在自己身侧的肖起努了努嘴,肖起会意,立马拿过搁在一边的小木箱,放到身边的方桌上,打开。
郑钢一看装得满当当的圆牌儿,眼睛都恨不得直接扣下来,跟那些圆牌儿放在一起。
他在这个赌坊里玩了好几年了,不过一眼的工夫,差不多能盘算出这箱的圆牌儿价值多少钱了,要当真是送了他,不吃不喝,起码能在这儿待上半个月,都不用去找虞彩萍那个泼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