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迁将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她一双通红的眼睛露了出来,喉咙滚了一下,将她拥住:“哥在这。”他摸了摸她的后脑,想到她扑进自己怀里时那个爆发出巨大惊喜的眼神,心就疼,再度低语道,“哥在这。”
这两句话,敲在鸢也心上那一面鼓,回音不停,她吸了一下鼻子,眼眶又涩了起来:“我以为没有人会来救我。”
“谁不来,哥都不可能不来。”陈莫迁低声说给她听。
鸢也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抽了一口气,吸入肺腔都是他的气息,昏迷前她隐约闻到的也是这个气息,是她小表哥,不是尉迟,不是他。
陈莫迁将自己的风衣外套披在她身上,身体温暖了一点,她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这里好像是一个帐篷,很小,她躺着的也不是床,而是一面门板,搁在两张椅子上,很破很旧,被褥都还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臭味。
陈莫迁知道她想问什么,说:“这是一个难民的家。”
他扶着她重新躺回去:“你流产了,不能再淋雨,但我们现在下不去山,只能借宿。”